和他成婚的第一年的冬天下了好大的雪。她贪玩,带着丫鬟在院子里玩了一整天。后来第二天便着了凉得了伤寒,印象中那年冬天陈瑾瑜的脸色一直不好,把她拘在房间里不让她出门。

    那时他经常冷着一张脸,端着药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她。后来她的伤寒大好,他的脸色才好看起来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。

    秦青以为至少他是在意她的。

    胖婶见着秦青惨白的面容,忍不住疼惜:“姑娘,要不要我去把你的家人找来,让他们给你寻个好郎中,兴许还有得治。”

    秦青紧紧闭上眼睛,一会儿睁开才对胖婶说道:“没用的胖婶。”

    她没得救了。

    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,无非是多拖延一些日子罢了。

    逃出陈家后,身子一天不如一天。

    那天趁着陈瑾瑜外出,秦青想着,她成全他好了。

    自从陈瑾瑜告诉她,他会娶王太师的女儿,秦青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和他说过话。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,又该说些什么。总归是她自己走了眼,看错了,也爱错了。

    陈瑾瑜并不强求她每天要开口和他说话,默不作声派了好些侍卫把她的院子层层围住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。

    王家小姐递给她一个包裹,说是会帮她逃出去。

    她清秀不施粉黛的脸上落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,水汪汪的眼泪布满了伤心,拿起手帕擦拭眼泪,柔柔地对秦青说:“姐姐,是我对不起你。希望你可以原谅我,我和瑾瑜两情相悦,我也……对他一见倾心,求求你成全我们。我知道你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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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陪着瑾瑜,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什么,我做妾也是可以的。可是瑾瑜……瑾瑜他说……”

    秦青当时已经不对陈瑾瑜抱有任何希望,可是听到王小姐这番话,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:“他说什么?”

    说起心上人,王小姐脸上带上一丝娇羞:“瑾瑜他说我的身份是做不得妾的。”

    秦青狠狠闭上眼睛,哀莫大于心死。

    王小姐她的身份做不得妾,所以她秦青算什么,她的身份低微到可以让他陈瑾瑜买通知府改了婚书,降妻为妾?

    她和他成婚三年,到头来竟只是一个妾。

    一个可以随意辱杀的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