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舒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，好像是林姝从楼上下来，靠近迟荀的时候，她有某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气息。
“但是只有那么一下，很快就感觉不到了。”黎舒有些丧气的说道：“我现在都怀疑是我的错觉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迟荀说：“你身体的具体方位本来就不确定，刚好现在林姝的事情还要些时间，我们慢慢查。”
黎舒点点头，又问：“那你今天从林姝身上看出什么来了？”
“一些鬼气而已。”迟荀淡淡道：“我们明天还要去林家墓地一趟。”
“干嘛去？”
迟荀看了眼在旁边沉默不语毫无存在感的林扶摇姐弟，说：“再立一个衣冠冢。”
姐弟俩闻言这才抬了下头，神色微动。
舒云烨死前，遗愿是希望林扶摇姐弟二人将她的骨灰埋得离林家越远越好，这个遗愿迟荀早些年就帮她们完成了。
而明天她们要做的，是弥补林扶摇和林直上这些年来心里头的第二个遗憾——堂堂正正地在林家墓地为舒云烨立碑。
黎舒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迟荀看着她，笑着补充道：“林铎说林姝是从四月之后开始产生异样的，而我能想到和四月有关系的，就只有清明。”
“每年清明，林家都会和迟家一样，去本家墓地扫墓祭祖。”
黎舒又“哦”了一声，大胆猜测道：“那我的身体会不会在林家墓地？”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迟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，含糊道：“都先回去睡吧，明天早上林家会派车来接的。”
“是，先生。”
林扶摇拉起沮丧的林直上对迟荀俯了个身，然后推门去了隔壁的酒店房间。
黎舒应该照旧睡在迟荀的床头柜上，但是酒店的床头柜和迟荀家里的却不一样。
自从黎舒上次在那头熊的身体里睡过之后，隔天迟荀家里的床头柜上面就添了些别的东西。
有给黎舒铺好软乎乎的毛绒绒的小垫子，还有小小的枕头和牛奶绒的小被子，她每天就算是可以不用睡觉，也用纸人的身体在里面躺的很舒服。
但是这里呢？
黎舒看了眼硬邦邦的酒店床头柜，十分不满地跳了上去，在上面左踩一下，右踩一下，结果蹦着蹦着就看到床头柜食盘里的一个蓝色小方盒子。
出于好奇，黎舒走了过去，歪头，半揪着眉头去看小方盒子上面的字，但那上面是英文字母，黎舒没看懂，于是费劲巴拉地抱着小方盒子的一角去问迟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