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荀歪着脑袋,略带思索地望着黎舒,似乎真的在考虑对方话中的真假。

    空气沉默了好一会儿,迟荀才像想通了那般,蓦地粲然一笑,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这太温声细语了。

    林扶摇姐弟二人见状,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脚步,站在边上面面相觑,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什么叫笑里藏刀?

    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!

    黎舒显然也品出了其中危险,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怎么狡辩,索性让纸人直接瘫在地上,满心绝望地躺那装死。

    “都回吧。”

    迟荀将黎舒拎起来,手指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,语气亲昵,“怎么还弄的脏兮兮的呢?”

    迟荀说完,转身回房时,又冷冷地警告林直上千万管好他的鹅,最好不要深更半夜的乱叫。

    林直上:“……?”

    他家大黑这是乱叫吗?这分明是抓、个、现、行好吧!

    他恭恭敬敬地说:“好的先生,我会好好管教它的。”

    迟荀点了下头,视线又扫向那只鹅,语气突变,声线温柔道:“不然就煮了你哦。”

    大白鹅肥硕的身子哆嗦了两下。

    黎舒:“……”

    救命这女人好可怕。

    她仿佛在那只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就好像迟荀正在笑眯眯地对她说“再跑就炼了你哦”一样。

    这个认知让黎舒灵魂一颤。

    下一秒,她纸做的身体被迟荀拎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熟悉的房间,熟悉的地方……和熟悉的迟荀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
    黎舒再一次被迟荀放到了床头柜上面,她的视线所及依旧是那台暖色床头灯和毛绒绒的床品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迟荀倒是没有再进浴室洗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