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NTP被房间强制离开了,在选择了重新来过之后,房间以重启能量不够明确为由,给了ENTP3个月的时间,如果他在这三个月里还是没能给出自己对于INFJ的确切感情,则机会作废。

    啧,ENTP揉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,房间还是离开时的模样,只是,他的视线扫过床头柜,夕阳的余辉洒在房间里,房间都镀上了层暖融融的光,平板屏幕常亮着,乱糟糟的床头柜上,有一张潦草的速写纸,ENTP走过去拿了起来,混乱的线条里,有一双眼睛笑着看向纸外。

    ENTP突然疯了一样冲出房门,母亲正面色如常地准备着晚餐,抱着一丝期冀,他开口问道:“妈,我哥呢?”,忙碌的动作顿住,她似乎思考了起来。

    ENTP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热烈过,仿佛即将上绞刑架的囚徒,万一呢,万一INFJ没死呢,如果他没死呢?

    如果他真的没死,那自己一定要...

    一定要,做什么?

    ENTP的思维奔逸乍然止住,母亲思索了没一会,就笑着开口,“怎么啦?你睡傻啦?你哪里来的哥哥呀”。

    不可能,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他举起手里的草稿纸,指着里面的眼睛对母亲说,“这双眼睛,你认识吗?熟悉吗?”,妈妈见ENTP状态有些不对,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凑过去看了看,“很漂亮”,没多久她就得出结论,“你说的要闭关创作就是为了这个呀?”

    不是的,ENTP摇头,他想解释,他想跟面前的女人说,画里的这个人才是她的亲儿子,他想解释说这是他哥,是真实存在过的,他哥的,INFJ的眼睛。

    可话卡在喉咙,理智压着哽咽,哽咽压着他想表达的所有的话,后知后觉的隐痛侵袭全身,在他哥离开的第一天,ENTP时隔多年,终于再度体会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。

    好像除了所有人都把他哥忘了,世界依旧如常运转着。

    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好像只是自己的幻想,直到一天,有一个人找到了自己。

    ENTP看着对面不停搅着咖啡的人,眉毛皱的越来越紧,那人的身边有个空位,上面放着一个黑森林蛋糕,不知道是给谁吃的,还是准备一会打包带走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刚刚提到的...”,ENTP谨慎开口

    “我应该是答应过谁的”,那人把一份文件推到了ENTP面前,“挂名股东,加上控股,比例在合同里,你可以自己看”,ENTP翻阅着,白纸黑字一条一条列的清清楚楚,足够他那个好父亲倒台后让他能养活自己和母亲。

    尽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,他迟疑了一会,还是开口问道,“这份合同,是你和谁协定的?”。

    对面那人沉吟了数秒,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,“抱歉,我没印象了”,他摘掉眼镜揉了揉太阳穴,“既然这个东西存在就会有他的道理,受益人是你,直接找你谈应该没什么区别吧”?

    ENTP没有回答,只是低头翻着文件,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对面那人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几秒,突然冷笑一声,“他估计怎么都想不到,他最疼的儿子也在想着怎么让他倒台”,见ENTP没反应,他靠回椅背,盯着一旁的黑森林蛋糕,片刻,又吐出了一句,“活该”。

    “我很好奇”,ENTP突然开口,“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不会对那个老东西下手呢?”。

    对面那人挑了挑眉,似乎是来了点兴趣,“很明显,因为你又不像我们一样,有爹没爹一个样,我们可都是从最底下爬上来的”,他的目光锁定ENTP,上下打量着,“明明身体里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脉,凭什么你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,父母宠爱,吃喝不愁,可以这么说,如果没有这份文件的话,我大概会连带着你一起送进牢里吧”,他起身抽走文件,手指在条目上点着,“我不知道这份文件是我和谁定下来的,但我有种预感,我需要找到你,履行我的义务”,修长的手指落在最后空白的签名处摸索了几下,他抬头,“你说是吧,我的,弟弟”。

    “别”,ENTP抬起头,直直和他对视,“我很感谢你还愿意把这份合同拿出来,INTJ,但你的弟弟,我真的不敢当”,他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,像极了在房间里时他哥每次和他谈正经事时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