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下了场雨，难得的带来了些许凉爽，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水汽。
齐川撑着下巴盯着窗外的翠色浓荫出神，手里的书半天都不见翻一页。
他今天一早就到了方正家，到的时候齐岩还在床上睡得死沉，是方正开的门，不过眼下也是一片乌青，看起来昨晚被齐岩拉着一起折腾到很晚。
他辅导两人预习了初三的课程之后，就随意找了本书翻看。
很安静，下过雨的早晨没有聒噪的蝉鸣，只有笔尖沙沙的响和树叶簌簌的颤动合在一起，齐川的心思从乏味的书中逐渐发散，他想起了那个潮湿的梦。
梦里是破碎的、暧昧的朦胧意象，雨水，眼睛，被雨水淋湿的眼睛，柔软的、温热的触觉，潮湿压抑的快感。
醒来时只感觉胯下冰凉，梦里的快感消散后变成了空虚，齐川红着脸面无表情地洗了内裤，再去回忆梦的内容时只记得那双眼睛。
齐川的脑海中，梦里的眼睛逐渐和昨晚男孩的眼睛重合，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来，旁边两个人不解地侧目，看看他匆忙地钻进卫生间，“我去洗把脸”。
留下书房的两人面面相觑。
齐川接了一捧水囫囵地搓了把脸，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，脸上偏深的肤色也藏不住通红的一片，甚至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，索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水里，想浇灭心中莫名的燥热。
好一会儿，齐川才从水里抬起头，表情恢复了平静，脸上的红晕终于不那么明显了。
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，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联想到李秀一身上，自己怎么可能会意淫一个男的梦遗呢？绝对不可能！
“哥，你干什么呢？”齐岩憋不住好奇从书房伸出头询问。
“你作业写完了？”齐川擦了把脸。
“靠！”齐岩的头缩了回去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？”齐川靠着书房的门框看着里面苦大仇深地补作业的弟弟问道。
“我不是说了吗？开学之前我都不想回去。”齐岩一提到这个就满心厌恶。
“你，呃，也不用那么排斥。”齐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。
“像你说的无视他们？我受不了，靠近都觉得既恶心又虚伪。”
“没必要，他们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人。”齐川斟酌着劝说弟弟态度不要太过于激烈。
“哥，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，你说我们不需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妈，他们是他们，我们是我们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家人。你现在又说没必要？”齐岩感受到了哥哥语气中的不对劲，他们不是应该一起坚定地抵制外来的侵入者吗？
“其实咳，我昨天晚上找呃、姓李的谈了谈，他还挺识趣的，就人也还行，当不成家人就当朋友处呗。”齐川自认婉转地向齐岩告知了他的态度，可在旁人听起来可是不太委婉。
“才一晚上你就被收买了吗？那姓李的还挺有手段啊。”齐岩冷笑一声，忿忿地盯着内心已经倒戈的亲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