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闻里说今年夏天是近四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,适量劳动,注意中暑。

    这苦极了怕热的蒋昀,儿童节才刚过,每日最高气温可达三十五度,一大清早就烈阳当空,热得人怏怏不乐,什么事也不想干。

    白韵往家里批了箱雪糕,各种口味都有,蒋昀一天至少两根,以此压下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浮躁。

    但凡他有一点心气不顺,脸色就会臭得格外明显,加上高考将近,蒋金磊和白韵都怕他压力太大,对于考试绝口不提,就连白憬声也忍痛割爱,愿意把自己被老妈规定一天只能吃一根的雪糕让给蒋昀,美其名约“哥哥的爱”。

    这爱蒋昀心领了,但他依旧会毫不客气地嘴欠道:“我本来就想吃几根吃几根,你妈又管不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白憬声无言,看在这人是神经紧张的高考生的份上,才不和他一般见识。

    临考前的最后一天下午有一节体育课,或许是大局已定,廖姐没来占课,甚至没让他们自习,反而把人都轰去操场,说是活动筋骨,调整心态,放松身心。

    蒋昀?看了眼外边的太阳,顶了顶腮想骂人,心想这班主任真是亲的,都要毕业了还想着法子折磨他们。

    慢跑两圈后蒋昀已然满头大汗,钱无缺拉着他去食堂避暑,小卖部里有空调,他俩跑得快,抢占前排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四模,江姎进步很大领了奖学金,为了报答蒋昀的辅导之恩,拉开冰柜门说是随便挑,钱无缺巴结着喊了几声款姐,也被她乐着赏了一根。

    三个人站成一排,边吹冷气边舔雪糕,汗都挥发掉,全身都变得干爽,惬意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直到快放学,蒋昀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,喉管越来越痒,额上还无端冒着冷汗,他知道这是感冒的前兆,八成是刚才在体育课上一冷一热导致的。

    他问钱无缺,“你嗓子痒吗?”

    钱无缺一脸懵逼地摇头,“不痒。”

    “啧。”蒋昀咂嘴,读个高三把身体读垮了,他扶着额说:“我好像要感冒了,刚才吹空调吹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?我没什么感觉唉。”钱无缺一拍手,“江姎不也没事么,你应该是雪糕吃多了吧?刚才那个是你今天的第几根啊?”

    “……第三根。”蒋昀张了张嘴,“我这是基本量。”

    钱无缺无奈道:“日积月累你懂不懂?或许就赶着今天爆发了呢,你等会儿在对面药房买点药吃了,可别耽误明天高考。”

    蒋昀点点头,药应该是不用买的,白韵搬进来后专门在家里备了个医药箱,满满当当的什么药都有。

    他回去翻了翻,医药箱里的药大部分都是之前白韵从国外带回来的,药盒上写的都是英文,好在蒋昀看得懂,成功找到了感冒药,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么多年的英语没白学。

    就着温水吞了两颗药丸,蒋昀简单冲了个澡后躺到了床上休息,怕病情加重,他连空调都没敢开,只开了盏落地的风扇,还放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今天放学早,没有晚自习,这个点家里只有他一人,听着扇叶转动的机械声和自己的呼吸声,蒋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中间热醒了一次,后背出得全是汗,连枕头都氤氲着湿了一大块,他半梦半醒间坐起身脱了上衣,又光着身子躺下继续睡,不知过了多久,听见房里有其他动静,这才迷离着睁开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