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翁沉默良久、良久,叹息道:“所以你就断了我再入轮回的机会?”
何觉道:“踏入轮回,因果缠身,来世是否为人都不可确定,这种机会不要也罢。”
老翁不开口。
何觉也不再说话。
他挥了挥手,身旁立刻出现一名青衣小童。
老翁看着小童,脸色变得一片铁青。
他如何也不敢相信,对方会这般去做。
何觉又叹了口气,道:“与其白白浪费,还不如再为我进最后一份心力。
我这傀儡炼制已有千年,却始终寻不到足够强大的神魂为其赋予灵性。今日,你便成全了它吧。”
“吧”字方才出口,何觉的表情陡然变得狰狞起来。
也不见他如何动作,只是心中念头一起,老翁便被一股莫名之力所控,化作一团黑雾,向着青衣小童扑去。
眼见于此,何觉嘴唇微动,念动起一段晦涩难明的咒语。
随着咒语声越发急促,小童浑身逐渐浮现出一条条诡异的黑色纹路。
小童原本木讷的眼睛,也逐渐有了一丝灵动。
......
昆吾山,云华宗。
大殿之上,众长老齐聚于此。
坐于首位的,乃是阵门门主——昆山真人佘湛老道。
老道鹤发童颜,身穿白袍,手持拂尘,腰间挂着一个紫金葫芦,倒也有几分道风仙骨的出尘气息。
与他同殿相对的,乃是傀宗大供奉——何觉。
何觉到此已有些时日,但到今日才得以见到佘湛真人。
佘湛修行已近万载,若以修为而论,足可排进正派前三之列,乃是化神七境的巅峰人物。
纵然如此,他却是不敢小窥眼前这位后辈。